Choices during the Warring States Period
战国歧途

作者:刘勃

从三家分晋开始

周威烈王二十三年(公元前403年),战国开始。

司马光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关键的节点:周天子认可三家分晋:“初命晋大夫魏斯、赵籍、韩虔为诸侯。”

深层原因:自称为诸侯、王,僭越,礼制的破坏。

士人、官僚、外国人

士大夫:春秋以来的长期动乱,对本来就是士的人有坏影响,因为公务员的特权保不住了。有的大夫在政治斗争中失败,家族破落,加入士的行列。

庶士:《管子•小匡》:“是故农之子常为农,朴野而不慝,其秀才之能为士者,则足赖也,故以耕则多粟,以仕则多贤。”

战国时期社会阶级间的壁垒被打破,士作为大夫和庶人之间的一个阶层,成了上下对流交汇的所在。

吴起的故事。

僭主政治->对本国大贵族的不信任->提拔任用外国的士人(李斯《谏逐客书》)

底层民众自身利益与本国利益不相符因此大多数不爱国,相对应的本国贵族大多数爱国。(《曹刿论战》:爱国,“肉食者谋之”,我们“又何间焉”)

中国本来是宗法社会,国家权力只是家族权力的衍生品,那么理所当然,就是家法大于国法,孝敬高于忠诚。

洪迈在《荣斋随笔》里盛赞秦国在引进外来人才方面,决心最大,力度最强。其实这也许恰恰反映了:在列国之中,秦国的贵族传统最弱,而专制传统最发达。

在战国时代,公认两个现象最值得关注:一个是君主权力扩张,一个是士阶层活跃。这两个现象其实相辅相成,而他们合力作用的结果,当然就是各国传统的贵族,一步步被士阶层出身的官僚所取代。

魏惠王的野望

《史记》在围魏救赵和迁都大梁在时间线上的矛盾->《竹书纪年》中记载公元前362年梁惠成王迁都大梁。

商业繁华的同时增加了军事守备的负担,君主的无能导致了人才的流失。

商鞅黑洞

所有这些材料,归结下来其实就是两个关键字:种地和打仗。

在此(变法)之前,人民基本是可以自由搬迁的,出入国境都不在话下,不用办理任何签证。而商鞅的新法,人民则被固定在土地上,也就失去了选择国籍的权力。

商鞅变法的主题,实际上是尊君权。《史记》:“孝公既用卫鞅,鞅欲变法,恐天下议己。”

(马基雅维利《君主论》)

围绕着绝对君权建立的新法,就好像一个可怕的黑洞。他首先扼杀了每一个普通秦人的才智和尊严,然后随着秦国统一的步伐,它以无与伦比的吞噬力量,扑向了山东六国。商鞅本人(他称得上是战国文明的恶之花),只是摆放在黑洞之前的第一道祭品。

(伯罗奔尼撒战争,斯巴达战胜雅典,同样的)

战国无八雄

秦国强大,体现了在冷兵器时代,野蛮落后往往是个优势;越国骤衰,则表明光靠野蛮落后,只能战场上横行一时,毕竟还是不够的。

赵国的两张面具

大抵,代地的力量团结在赵武灵王本人周围,我们称之为“代党”或者“保王党”;邯郸则是贵族派的大本营,那里活跃的是“赵党”或者叫“共和党”(周召共和)

齐国往事不如烟

齐国的孟尝君田文,赵国的平原君赵胜,魏国的信陵君无忌,楚国的春申君黄歇,并称战国四君子。

总之,平原、信陵、春申三公子的权势,似乎都来自他们在朝廷中的地位,他们的个人命运,也和自己国家的命运紧密相连。

反映出齐国国内政治体制旧,对外政策大体也陈旧。

争霸战争的思路和统一兼并战争的思路,战略步骤完全相反。

燕过无痕

如此说来,与其说燕王哙复古失败,不如说是创新失败。经过他这一出,算是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,咋乎得再凶的士人也是纸老虎,历史发展的前进方向,还是牢牢掌握在那些崇尚暴力和权术的诸侯手里。燕王哙的失败固然可能有偶然性,但一次失败之后,禅让主张再也没有实践,却恰恰说明了,士人力量和诸侯相比,悬殊得不成比例。

长平之辨

秦国统一天下的关键之战

天下一统

所谓“被山带河”,山指崤山,河指黄河;所谓“四塞之国”,指秦东有函谷关,南有武关,西有萧关,北有散关,秦地在这四座雄关之中,所以叫关中。

迷信得人心者得天下,好人才能成为胜利者,看似体现了道德信念坚定,颇具理想主义情怀。但照这观点推论,结果就是只好承认,胜利者一定都是好人,于是反而成了成王败寇的势利眼,只能沦为对胜利者的粉饰和谀辞。

其实娄敬还搞错了一个问题,周朝最有“德”也最有权威的时候,首都也根本不在洛阳,而恰恰正是在关中。

战国史:王权进一步集中,君主最渴望大一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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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vainPointer on 04 October 2019